第(2/3)页 他的声音开始不受控地发颤,带着哭腔: “我是怕呀…是真怕!” “怕这调查的台风一旦刮起来,就不仅仅是刮倒他们三棵大树那么简单…” “俗话说,拔出萝卜带出泥!” “那些泥…土底下纵横交错的根须、那些细碎的砂石…会不会…会不会就被这股风给带出来了啊?!” 吴天放的身体因为恐惧和激动而微微发抖:“到时候…万一…万一牵连到我们这些…我们这些做具体事、跑腿出力的人,那…那可就全完了!” “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!” “我们可是…经不起这么大的风吹雨打啊!” “我们??”刘世廷的声调陡然拔高了一度,如同出鞘的利刃,瞬间将那压抑的低语氛围刺穿、劈碎! 冰冷的、带着金属质感的目光“唰”地一下聚焦在吴天放那张充满恐惧的脸上,充满审视和穿透力,仿佛要将他的大脑和灵魂一起剥开晾晒。 “天放,”他放缓了语速,但每个字都像冰棱坠地,清晰、坚硬、带着寒意,“你,把话说清楚!什么‘我们’?!” “你——吴天放——和他们之间,能有什么‘牵连’?嗯?” 他将“牵连”二字咬得极重,像铁锤砸在钢钎上,火星四溅。 这是最核心、最要命的问题。 在这个节骨眼上,任何与“牵连”沾边的暗示,都可能引火烧身。 他必须立刻、坚决地切割开来,哪怕是用最严厉的态度震慑对方。 更重要的是,吴天放的话里,似乎有某种潜藏的恐惧,甚至可能是某种共同秘密的线索? 刘世廷必须立刻掐断任何可能把他拖下水的表述。 吴天放被这突如其来的严厉质问和那根手指的威压吓得猛地一哆嗦,脸上本就勉强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,只剩下死人般的惨白。 他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兔子,身体下意识地向后缩了一下。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水浇头,让他瞬间清醒无比。 完了!刚才情急之下,说错了话! “牵连”?“我们”?这种词在现在这个敏感时刻对着刘世廷说出来,跟找死有什么区别?! 尤其对象是刘世廷这种嗅觉比最顶尖猎犬还灵敏、城府深不见底的领导! 他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。 他强压下喉咙口翻涌上来的腥甜和眩晕,肾上腺素在恐惧的鞭策下疯狂分泌,求生欲爆棚,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。 “不是!县长!不是您理解的那个意思!”吴天放几乎是喊出来的,声音尖利而惶恐,“您误会了!天大的误会!” 第(2/3)页